之前去參加學部組織的義診活動時,看到很多學弟妹給社區的老人家號脈、問診、推拿,也讓我想起剛開始給病人看病青澀的模樣。
我剛「出道」的時候,很喜歡方證對應、很喜歡經方,相信很多朋友對這幾個字不陌生,我喜歡的原因不止是出於對先師的敬仰,也是因爲地處京城,劉胡等諸位老師名聲尚在,身邊老師們用的多,自然看的也多、學的也多。而經方運用的療效快、看診快,也著實讓我在初期收穫一批死忠病人,甚至後來都變成了朋友。
我知道這跟我沒有半點關係,這都是先師大論、歷代傷寒家演繹的功勞,必須不斷不斷的感激諸位老師們的貢獻。
但是我遇到一個問題,在我運用傷寒方、傷寒法治療下的初診、二診治療效果都不錯,可是之後呢?沒有人告訴我改怎麽收官,此時病人主要症狀已經改善許多,他們自然會想說再調一調身體,我卻無從下手了。
我陸陸續續請教了一些老師、同道,大家的講法衆説紛紜,有的說要從時方著手,有的建議可以研究金元四大家,有的建議我可以根據運氣司天方來開,我也只好一個一個試,但是總有一點亂槍打鳥。
此時我也一直在探究一個問題,因爲我用的是所謂「抓主證」的方式來開藥,我的脈診似乎沒必要那麽細緻,但是如果有熟悉我的朋友就會知道,我的脈是號的很仔細的,那我該如何結合如此詳細的診斷於治療之中?對我來説真有一點盲人摸象的意味。
這種提燈尋路的過程一直到我做了一個夢,對,一個夢,我沒有故作玄虛,可能還真是日有所思吧,我到現在都很清楚記得那個畫面。
在夢裏,只看到一片光照著我,就像是早晨的陽光照在眼上一樣,很明亮,但是不會刺眼,很舒服的陽光。這個時候我感覺像是聽到有一句話:「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」「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」「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」。
這句話在我腦海重複了三次,可能是很重要的原因吧,我聽完,眼睛一睜開,就瞬間清醒過來了。
我馬上去翻開書架上的《素問》,我突然有一種心悸、冷汗直流的感覺,是啊,就是這句話,點通了我。
脈的提綱是陰陽,我們是根據陰陽來看病,陰平陽秘,才能精神乃治,這才是我們的治療目標,《素問》也提醒我們:「謹熟陰陽,無與眾謀」。那具體我是怎麽落實在診療上的,我再慢慢寫吧。
最後想跟我們這些臨床的醫療工作者說,我們在治療的路上,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流派,別人也會給我們定義為各種各樣的派別,但是,希望那些在臨床中漸漸迷失方向,就像以前的我一樣的同道們,可以想起這句話。
「善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」